茯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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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《天赐》(15)

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别动=。=



天赐

绥远篇 第三章 十二生肖


我和张小蛇爬了好久,至少半小时,终于出了盗洞。再不到头,我膝盖估计要废了。

洞外依然是一片漆黑,我再三请求张小蛇打个灯,或至少点个火折子。他幽幽回我一句没灯,然后打亮一个火折子,没好气地怼到我怀里。

可能他一般不需要光亮,夜视能力很好,或许因为常年养蛇,蛇对他报恩,教他感温度知明暗?

我举着火,往旁边扫了几下,看不到任何东西,连墙壁也看不到。这间房间应该比之前放箭的那个空间大,这么想着,我随意往上看了眼,却发现了东西。

那是个暗黄或白色的金属雕像,之所以不能确定颜色,是因为火光照耀下许多颜色都会染得昏黄。我再仔细看看,那个雕像离地大概五米,巨大无比,是只老鼠。这硕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硕,我心想,真怪了,谁家墓里铸老鼠?

我给张小蛇指了指,他又打起一个火折子,往里走去看。在他的照明之下,能看到一头风格相同的牛头,也是用极粗的玄铁链吊在半空。这有点意思,在墓里放十二生肖,太具有民俗风情了,而且老鼠小就铸全身,牛大就只铸头,怎么看怎么觉得质朴,我都忍不住笑了。

再往里走,空中吊着个虎头。事不过三,看到老虎这里时,我已经有些放松了警惕,心里在猜下一个的兔像会长什么样,是全身还是一颗兔头。

我慢慢往前走,心想这个应该不是什么机关暗器,而是用来装饰这间房间的摆设。第四个雕像是颗兔头。兔子本是很可爱的,但在这么阴森诡谲的地下,又只有两个豆点大小的火光,气氛实在和可爱二字挂不上钩。

“为什么要放生肖呢?有什么讲究?”我问张小蛇,而他说他也不知道,从没见过。听他的语气,他应该也进过很多斗,有些见识。

第五个龙头做得格外精细,有极细长的龙须和成片的毛发,鳞片纹路与褶皱都若隐若现。龙的眼睛塑得很特别,我走了几步,总觉得它始终盯着我,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在回瞪看它的人。我隐隐约约感觉这个龙头有些眼熟,但想不起到底是哪里见过。

我想走近仔细瞧,还没走到龙首下面,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,明显有噔的一声。

“小心!”张小蛇大喊,同时,四周发出低微的机括锁齿的声音,听起来动得很快。我慌得在原地四处看,不知道该小心什么。我该看哪里,会有什么暗器机关,要不要跑往哪里跑,我一概没想到。

“上方有火!”

我急忙抬头,看到那巨大龙首半张的嘴里喷出一股火焰,直直落下,悉数洒到一条沟里。霎那间,整条沟火势大起,几近冲天,一条火龙绵延连往远处,只消几秒,整间大厅被火光照个彻底,没有任何一处角落藏得下黑暗,所有雕像暴露得一清二楚。

雕像一共二十四座,左右各十二生肖,完全对称。黄铜雕像保存完好,毫无氧化生锈之迹象,火光里泛着涂层反光。除了鼠像,其余十一个全是单头。

地沟中估计灌的是满满的油,左右里外地沟遍布,将这一空间包围起来。为了躲火,我赶紧往旁边走了几步,远离油沟。

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我不知所措大声呼喊,却不见张小蛇回应,我转身去看,他不见了。

我第一反应是他掉油沟里被火烧死了,整个人都慌了,吓得嘴唇都哆嗦。我强迫自己冷静思考,如果张小蛇真的掉进火沟,他必定会呼喊求救,火再热也不可能瞬间烫蚀一整个人。

他不在火里,那他在哪里?我沿着火沟向前探,一边走一边大喊他名字。因为大火浓烟,我喊得吃力,喊一声就要咳嗽两声。

厅里只有我一个人,火烧着油发出巨大的噼啪声,盖过我的咳嗽。我既害怕又担心张小蛇,恨自己毫无头绪,毫无用处,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我都没发现。

生肖此刻全都变得狰狞可怖。油沟燃起的大火翻起滚滚黑烟,燎在生肖像上,却不着黑迹。龙首的嘴张得更大,蛇首也吐着信子,好像有生命似的,在空中用它巨大的金色眼睛冷冷观察我。远处的马头羊头因为空气受热而扭曲变形,像山海经里描述的怪物,竟调转方向看着我,雕得入神的眼睛竟然会转动,畜生嘴一张一合,大火灼烧里好像有其嘶鸣声,恍若地狱牛头马面的看守在传唤。

我不能断定那是真的,还是紧急危难时的幻觉,但我不敢走到那边去。才走两步,还没到蛇头悬像处,背后忽然有只手伸来,死死捂住我的嘴巴,力气大得我挣不开。我第一反应就是真的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,来要我的命了。但如果我死在这里,莫名其妙与世长辞,别人连我的尸身都找不到!

我口鼻均被捂住,无法呼吸,本能地急切求生,用力一个肘击向后捣去。还没击到人,身体和胳膊被身后的人缚紧,以至于贴到他身上,手肘再使不上力。我还是奋力挣扎,奈何身后的东西力气实在太大,我一点都动弹不了。这时听到他一声喝道:“别动。”

我听到的同时愣在原地,听话地不再挣扎。他趁机拖着我走,进了一处暗处。

虽然只是两个字,但这声音我太熟悉了。


进了一个黑暗中的小侧间,他松开手,我回头看,果然是张起灵。

“小哥!”我叫了他一声,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。问你怎么在这里,他当然在这里。问他刚刚躲在哪里,似乎也没必要。告诉他我来这里的原因,这个说来话长,总不能一上来就是一句“我怕你死了”,更不必与他道歉。我忽然想起失踪的张小蛇,赶紧和他说:“还有一个人,和我一起的,他不见了!”

闷油瓶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,死死盯着前方。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我能感觉出他现在浑身肌肉紧绷。如果不是紧张,他就是在愤怒。

我们面前响起一个人声,我听出是张小蛇:“我在这里。”

我急忙掏出火折子点亮,竟发现这狭小的空间中挤满了人,张小蛇、张海盐、张海师,他们都在这里。

“张小蛇,你怎么回事?你找到他们,就抛下我了?”我表现得还算平静,心里气极。张小蛇找到他们张家人,不管外面火光冲天,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从我身边溜了,亏我还提心吊胆地找他。说别让闷油瓶他们发现的是他,撇下我和张海盐汇合的也是他,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
张小蛇低了低头,“我已经带到了。”

我现在没工夫和他讲理,既然他安全,我当下最首要的任务是和闷油瓶解释我来这里的原因。我话还没出口,看到闷油瓶的模样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他神情阴郁至极,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杀人,死盯着张小蛇和张海盐。

原来张小蛇低头认错的态度,和他那句话,都不是给我的,是在向他们族长解释。

张海盐脸色也不是很好:“族长,小蛇是我吩咐的,吴邪也是我请来的。他来都来了,现在也出不去,就一起走吧。”

张起灵的眼神滑向张海盐一人,盯住他的双眼,表情没有一丝缓和。现场除了我,所有张家人都低着头,一副唯唯诺诺承受族长怒火的模样。至今我才感觉到,张起灵身为张家族长,有多少分量的权威,而拨开权威的面子,又剩下多少权力的里子。

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”闷油瓶终于发话,听着没有发怒的意思,张家人都松了口气。


闷油瓶拉我到小间,让我一直待在这里。他刚刚那副冷面凶神的模样,我不敢触他霉头,乖乖待在小间。海狮被他留在这里以防万一,而其余人戴上屏烟的面具走到龙首像处,然后以一种怪异的试探的步伐缓慢前行,戒备四周。

张海师和我搭话:“没事吧?”我摇摇头,依旧看着闷油瓶他们的动作。“我哥这回真生气了。小蛇也真是,居然把你带到那里就不管了。”他见我一直看闷油瓶,向我解释:“他们在探蛇像的机关,也安在地下。机关一旦触发,暗处会涌出蛇群,全是黑毛蛇,呼啦啦一片。”

“黑毛蛇是什么蛇?”我从没听过这种生物,小张哥说的心意相通,是要我和黑毛蛇心意相通?怎么个通法?

“会钻到人身体里,控制人变成黑飞子的蛇。”

我愣了一秒,钻到人身体里,希望心意相通不是指这个。“黑飞子又是什么?”

“蛇人,像蛇会冬眠,也会吃人,总在地上爬。”他的解释很吓人也很诡异,我几乎不能相信。这么想着,我心生怪异,看着张海师,直觉不对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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